江一凡是哪个

8.2

主演: 天然碱 柯新宇 周晓权 知秋YM 蔡盼菡 飞龙在天 关山飞雪  

导演: 澹伯海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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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江一凡是哪个》是知秋YM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罪案🛤️伯利兹片,该剧讲述了:度厄法师不置可否,淡淡道:“行善事,未必是善者,人有千千面。”🤥一阵阴风从香囊里掠出,房间内温度迅速降低,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,浮于空中。 人死后,“天地”双魂立刻离体,处在浑浑噩噩状态。人魂藏于体内七日之后才会出来,这个时候,天人两魂会过来寻找人魂。 三魂齐聚,就能找回生前记忆,摆脱浑噩。 “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,对我体内的气运了如指掌,我或许能从他身上问出核心机密”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,感觉心跳加快,血液沸腾,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。 就在这时,他耳廓微动,听见院子外传来苏苏娇媚的声线:“呀,你不能进去,我家夫君在休息,不准任何人打扰。” 然后是秋蝉衣不太高兴的声音:“我就进去看一眼。” “蝉衣道长虽然是出家人,但也该知男女大防,深更半夜的,哪有往男人房间里凑的。” “许公子对天地会有大恩,我进屋探望怎么了,出家人风光霁月,问心无愧。” “呦,还问心无愧呢,你们天地会三十四位弟子,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?还不是馋他身子。” “你你你”秋蝉衣臊的面红耳赤。 “你什么你,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,姑奶奶是过来人,就你们这些小蹄子心里想什么,我还能不知道呀。”苏苏掐着腰,像一只好斗的小母鸡: “我家夫君好色如命,饥不择食,我劝姑娘还是保持距离,长点心,否则破了处子之身,最后被始乱终弃,说出去也不好听。” 苏苏呵了一声:“或者,这正中蝉衣道长下怀?” 秋蝉衣一个小姑娘,哪里斗的过老鬼苏苏,羞愤的一跺脚,跑开了。 去找金莲道长啊许七安看了眼漂浮在房间内的魂魄,叹了口气,默默收回香囊。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,山庄里有楚元缜等高手,耳目聪明,就算不特意偷听,万一路过什么的,分分钟就把他最大的秘密听去。 先让金莲道长他们安心,然后找杨千幻布置隔音阵法许七安把香囊挂回腰间,打开门,朝着院外的苏苏招了招手。 苏苏双手背在身后,脚步轻快的进屋子,嘴里哼着小曲。 “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份很有归属感了。”许七安欣慰道。 这位美艳无双的女鬼,虽然嘴上抗拒,但心里却很诚实,早已代入许家小妾的身份,对试图勾引自家夫君的女人抱着强烈敌意。 “我只是觉得破坏你的好事,诋毁你的形象,充满了快感。”苏苏俏皮的嘿嘿两声,洋洋得意。 男人就喜欢自以为是,自己体验着棒打鸳鸯的快感,他却以为是为他争风吃醋。 许七安脸色一沉,伸手按在苏苏的肩膀,淡淡道:“等你有了肉身,我会让你充满胀胀的快感。” 苏苏昂起头,朝他吐舌头扮鬼脸,妩媚风韵中,便多了娇蛮可爱。 谈话间,金莲道长赶来,身后依次是白莲道姑、李妙真楚元缜,以及南疆小黑皮和恒远大师。 杨千幻和南宫倩柔没有来探望他。 “明日便要决战了,我们要提前商议一番,你感觉怎么样?”金莲道长抓起许七安的手腕,把脉之后,脸色有些沉重。 “修养三五日便恢复了,明日的战斗,抱歉”许七安叹口气。 他现在的情况是,身体气力已经恢复,气机却没有,能打,但发挥不出太强的实力。除非敌人也不用气机,跟他打纯肉搏。 突然,白衣人影一闪,出现在房间里,面朝窗户,背对众人。 杨千幻悠悠道:“我布置的阵法有八层,每一层阵法的阵眼,都需要一位高手镇守。我本来根据你的金刚神功,刻意布置了一层防御阵法。” 虽然夜里一战大获全胜,斩杀了年轻公子哥和两名四品巅峰级扈从。 但这两人本就是多出来了,而己方折损了许七安这位大高手。 许七安沉吟道:“南宫倩柔可以补位。” 杨千幻好不给面子的呵呵道:“相比起你的金刚神功,四品武夫的体魄还是差了些。你别忘了,淮王密探手里有火炮和床弩。” 金莲道长摇头道:“南宫金锣本就在计划之中,并不是多出来的意外之喜。” 敌方有地宗,六位四品,一位三品境的道首分身;淮王密探,两位四品武夫,其余高手若干;武林盟,一位准三品的超级高手,若干个四品门主、帮主。 己方,可以确认拥有四品战力的是金莲道长、白莲道姑、楚元缜、李妙真、许七安,以及杨千幻和南宫倩柔。 对比之下,天地会仅能对付地宗和淮王密探联手。但因为主场优势,布置了阵法,才有底气和诸方势力抗衡。 在金莲道长的计划里,只需扛过莲子成熟,就可以弃了山庄,不必苦守死战。 “不对啊,无论我的状态有没有恢复,其实都守不住莲子的吧。即使我能“逼退”江湖散人,以及一部分武林盟四品高手。 “但财宝动人心,不可能人人都卖我面子,顶多就是到时候手下留情,如此一来,其实最后还是守不住的” 想到这里,许七安心里一凛,意识到了不对劲。 念头方起,便听金莲道长温和的语气说道:“许七安,你有什么想法?” 金莲道长略带鱼尾纹的眼睛,温和的看着他,提醒道:“再好好想一想,” 许七安眯着眼,盯着他,两人目光交汇,看似平静,实则有无数信息在隐晦的闪过。 金莲道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他知道我的秘密是气运,还是神殊? 道长是知道我和监正“不清不楚”的关系的,不知道的是我身怀大奉国运我记得上次从地宫里出来,把制服古尸的借口推说成监正在我体内留了一手,也并没有错啊,确实是留了一只手。 所以,金莲道长是认为监正的“留一手”还在?这是不是就是他一直打的主意,难怪他这么淡定,道长以为我能爆发出顶级强者的战力,就像地宫那次。 又或者,金莲道长已经知道神殊就在我体内,楚州的“神秘高手”在外人眼中确实神秘,但在部分知情人眼里,其实经不起推敲的。 比如金莲道长参与过桑泊案,知道封印物和佛门有关,道长对我特别熟悉。而且,我在地宗道首面前吹过的牛皮,可是几万人都听到了。 呼,好在道长不是大奉官场人物,否则我会很难办许七安叹口气: “我确实没有想法,无能为力。” 首先,神殊和尚已经沉睡,唤不醒,这个外挂暂时停用。至于监正,这个老男人心机深沉,如此可怕的人物,根本不是许七安能左右的。 所以,他是真的没底牌没办法了。 金莲道长眸光暗沉了几分,许久没有说话。 过了好一会儿,他叹息道:“罢了,事已至此,一切只看天定。” 突然金莲道长,转头看向楚元缜:“我让你把此事告之洛玉衡,你可有转告?” 楚元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不明白道长刻意提及此事有何用意,边颔首,边说道:“自然转告了。” 金莲道长连忙追问:“她有说什么?” “国师只说了“保重”两个字。”楚元缜脸色如常的说道,国师就是这样一位性子冷淡的女子,不可能叮嘱太多。 金莲道长皱了皱眉,有些期待,有些急切的问道:“她,她有给你什么东西吗?” 楚元缜吃了一惊,道:“道长你连这都能猜出来国师确实赠了我一个护身符。” 金莲道长连声说,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惊喜和急切。 楚元缜皱了皱眉,从怀里取出一枚黄符折叠而成,穿着红绳的护身符:“这只是普通的护身符,并没有什么作用” 其实楚状元不想拿出来,这是国师送给他的,算是“长辈”的一番心意。 金莲道长伸手,拿过护身符,眼神里透出些许如释重负,然后,他做了一个让满屋子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“许七安,这枚护身符你拿好。” “道长,为何给我?”许七安表情茫然。 道长,楚元缜要吃了我,你看他眼神,你快看他眼神啊 金莲道长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沉稳老辣的老银币,笑呵呵的说道:“莫要问,明日便知。嗯,最后一关由你来守,守在池外。” 茫然的许七安,收到金莲道长的传音:“危急关头,燃烧护身符,向她求援。” 求援?向洛玉衡么,别逗了啊道长,我和小姨又不熟,她送我一枚符剑,已经是很给面子了,我怎么还能一次又一次的劳烦她 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!许七安很想摆着手说:交情没到交情没到。 但出于对老银币的了解,如果没有把握,金莲道长是不会做出这样决定的。 金莲道长这是什么意思,凭什么把国师赠我的护身符送给许七安楚元缜眉头紧锁,感觉自己被冒犯了。 但他是个睿智且冷静的人,擅长分析(脑补),转而思考起金莲道长的用意,展开了一场头脑风暴。 李妙真和恒远大师同样困惑,但没想那么多。 这不是笨,而是不喜欢胡乱琢磨而已。 丽娜才是笨,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动脑子,分外珍惜自己的脑细胞。 这时,秋蝉衣带着几名女弟子,捧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,香气瞬间盈满房间。 母鸡汤、酱猪蹄、清蒸河虾、窝窝头、清蒸羊肉、红烧肉摆了满满一桌。 “许公子,这是厨房为你准备的,就等你醒来吃。”秋蝉衣脆生生道。 “是啊是啊,蝉衣师妹亲手做的。”一位女弟子掩嘴轻笑。 许七安连忙道谢,然后有些尴尬的看一眼金莲道长和白莲道姑,发现他们神色如常,并没有因为弟子怀春而感到不悦。 “那就不打扰了。”金莲道长颔首,率先离开。 丽娜没走,她的双脚被封印了,蔚蓝色的眸子,巴巴的看着许七安。 许七安无奈的说,旋即拿起窝窝头,搭配红烧肉和羊肉吃。 “许公子,味道怎么样?”秋蝉衣抿着嘴,期待的问。 许七安竖起大拇指,赞了一声,接着叹息道:“就是茶艺差了些。” “我茶艺也很好的。”秋蝉衣委屈的辩解。 许公子都没喝过她沏的茶,就这般武断她垮着小脸,感觉被许公子小觑了。 许七安笑眯眯道:“我家有一个妹子,年纪与你一般大,但茶艺比你强太多了。有空介绍你们认识,多向她学习学习。” 苏苏属于妩媚的妖艳jian货,这类女人,只有绿茶能克制。 刚才换成玲月在,就会当场嘤嘤嘤的哭起来,然后“委屈”的守在外面,守一个晚上,要是能得一场风寒就更好了。 苏苏事后就会被打上“恶鬼”标签。 酒足饭饱,许七安打发走秋蝉衣众女,在院子里喊了两声:“杨师兄!” 白衣身影应召而来,背对着他,悠然道:“天不生我杨千幻” 大家都这么熟了,你装逼也没啥快感了吧许七安冷漠的打断:“大奉万古如长夜。” 杨千幻噎了一下,冷冰冰的问道:“什么事。” “想请杨师兄帮我刻一座隔音阵法,最好还能隔绝窥视。我接下来要做一件很机密的事。”许七安直言了当。 “呵,你不怕我偷听?”杨千幻戏谑反问。 “呵,我谁都不信,唯独信杨师兄。杨师兄是古往今来,品格最高尚的之人。”许七安诚恳的说。 “你还蛮有眼光。”杨千幻非常受用。 房间里,许七安关好门窗,打开香囊,再次释放出仇谦的魂魄。 仇谦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,愣愣的浮在空中。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许七安试探的问了一句。 许七安沉吟着,措词片刻:“你到底是什么身份?” 仇谦没有起伏的声线,却在许七安脑海里掀起了狂潮,掀起了海啸,造成山崩地裂般的效果。 他是大奉皇族?!难怪他姓姬,不对,大奉皇族有这号人物? 各种念头闪烁,许七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沉声问道:“哪一脉的?” 他之所以这么问,是因为确定京城宗室里绝对没有这号人物,大奉国祚绵延六百年,开枝散叶,支脉太多,这位楚谦,要么是旁支,要么是某位的私生子。 仇谦喃喃道:“五百年前的正统一脉。” 许七安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,手臂猛的颤抖了一下。 五百年前的正统,也就是说,他是那位被武宗皇帝斩杀的先皇的后裔?那位先皇还有血脉留存吗?不是说那位皇帝的血脉死于奸臣手里了吗 额,那段历史必定遭到篡位,史书不能信,但武宗皇帝这样雄主,不会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。 “他叫楚霄,他必将成为九州共主,取代元景帝” 五百年前那一脉,回来复仇了?我杀了一个“太子”啊许七安愣了好久,努力消化着这个惊天动力的情报。 然后,他接着问道:“我身上的气运是怎么回事?” 他打算先不问姬氏相关情报,直至问题核心。 我有些激动过头了许七安深吸一口气:“许七安身上的气运是怎么回事?” “他身上的气运是那位大人存在他体内,是我们宏图霸业的助力,是对抗监正的根基,是我们逐鹿中原计划最重要的一步。” 说这些话的时候,仇谦木然的脸色出现了罕见的生动。 这件事,似乎烙印在了他灵魂深处。 “那位大人是谁?”许七安嘴皮子颤抖。 下一个问题他几乎要脱口而出:为什么要把气运寄存在我身上。 这时,仇谦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扭曲、挣扎。 密林外的山坡上,几只豺狼在啃食尸体,嘴里发出“呜呜”的示威声,震慑同伴。 一双穿着白靴的脚从空中落下,轻飘飘的落在仇谦无头尸体边缘。 那是一个素白如雪的人,白衣白鞋与乌黑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,他的脸上笼罩着层层迷雾,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。 他的存在被无限降低,他并没有刻意掩盖动静,但周遭的豺狼自顾自的啃食,本该无比敏锐的它们,竟都没发现白衣身影的出现。 白衣身影低着头,扫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尸体,没什么表情的挪开目光,望向了月氏山庄方向。 仇谦的表情出现扭曲,挣扎,这是许七安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。 李妙真不是说人刚死,三魂没有齐聚的情况下,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,问什么答什么吗? 这时,仇谦的脸色渐渐平静,眼神没有焦距,喃喃道:“我怀疑他是初代监正。” 像是一道焦雷在许七安脑海炸开,把所有思绪都炸的粉碎,脑袋嗡嗡作响,一片混乱。 他用了很长时间,才从这个信息量爆炸的情报里平复,而后察觉到姬谦的回答有问题。 姬谦用的是“怀疑”这次词,从这两个字里,许七安可以推理出两个至关重要的信息: 一,姬谦在他所属的势力里,并不是最核心的人物,没有接触到最核心的机密。 二,他既然做出这样的怀疑,说明他掌握了一定的内幕。 许七安定了定神,追问道:“你的依据是什么?” “我曾偶然间听到,他称当代监正为孽徒。另外,他曾对我,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说,属于我们的东西,终将重新夺回来。五百年的隐忍是为了壮大自己。” 许七安默然,于心底分析片刻,认为姬谦的猜测是对的。 当年初代监正没有死,并且留了后手,所以才能带走那位皇帝的后裔,武宗皇帝没能斩草除根,便是这个原因 同时,许七安想到了很多细节来验证这一点。 “我又要重新复盘穿越以来经历的所有事情,所有案件了..” “最开始的是税银案,前户部侍郎周显平,效忠的人就是五百年正统的一脉,他二十年里贪污的几百两白银的去向,终于有了解释谋反最需要的是什么?是钱啊。 “云州案是齐党兵部尚书和巫神教勾结,但云州查案时,那位疑似初代监正的神秘术士与我“擦身而过”,但帮助抓住了间谍,暗中助我。他帮我的目的是什么,没理由啊........” 云州时发生的这件事,始终像一根刺卡在许七安喉咙,但他缺乏相应的线索和证据,给不出猜测。 “最近的是镇北王的屠城案,此案中,王妃随使团秘密前往楚州,这是因为元景帝要防备朝中二五仔,我当时已经推理出朝廷中许多大臣暗中与神秘术士有联系。 “是啊,如果神秘术士是初代监正,背后势力是五百年前的大奉皇室,那这一切就合理了,要知道,部分臣子早就暗中不满元景帝修道。他们可能早已被初代监正暗中策反。 “反正都是大奉皇族,既然你这一脉烂泥扶不上墙,我为什么不投靠五百年前那一脉?人家才是正主。 “另外,神秘术士帮助蛮族劫掠王妃,这也能得到很合理的解释。初代监正既然要造反,那肯定不能让镇北王晋升二品,甚至要想尽办法除掉他。 “一个二品武夫的存在,又精通兵法,必将成为他们造反事业最大阻碍之一。所以,初代监正的一切谋划,都是在削弱大奉国力,只要抓住这个目的,反向推敲的话.” 许七安想到这里,瞳孔略有收缩,心里浮现一个念头:那魏渊呢? 想要造反,必杀名单榜首是监正,其次,应该是魏渊。 相比起镇北王,魏渊这个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,就把来势汹汹,堪称无敌的北方妖蛮两族打的落花流水的兵法大家;运筹帷幄,打赢人类有史以来最惨烈战役,山海关战役的的一代军神。 他才是真正要铲除的人物,魏渊的麻烦程度,仅次于当代监正。 “嗯,魏公确实一直被群臣攻讦,给事中那群喷子,动不动就高呼:请陛下斩此獠狗头。 “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投靠了初代监正卧槽,等一下!” 脑海里,一道闪电劈下来,照亮了已经藏于黑暗的一些小事。 他想到了一个案件,一个表面是针对皇后,涉及皇储之争,实际上暗指魏渊的案子。 “试想一下,如果这件案子没有我的插足,那么它导致的后果就是皇后被废,四皇子从嫡子贬为庶子,再也没有了继承大统的可能。 “而扶持四皇子继位,是魏公一展抱负的开端。如此一来,魏公和元景帝,就是君臣决裂了。他们之间会留下无法弥补的裂痕。 “而福妃案的幕后主使是陈贵妃,陈贵妃背后有人撑腰是事实,嗯,这么想来,当初那个叫荷儿的丫鬟,能佩戴屏蔽气息的法器,这就很有意思了。” 想到这里,许七安捏了捏眉心,无力的感慨:“术士都是老银币。” 福妃案应该只是对付魏渊的冰山一角,甚至都不算前奏,不知道后续还会有什么行动。 “气运为什么会在许七安身上?” 他终于问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。 仇谦茫然呆立,回答道: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因为某些原因,气运不得不存放在他体内。原本在京察年尾的税银案里,他会被送出京城。” “为什么要搞这么大阵仗把许七安“送出”京城?你们不能直接派人劫掠?” 仇谦表情呆滞,喃喃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 许七安问道:“你说要把许七安削成人棍带回去,你那么恨他,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。” 仇谦回答:“他是盛放气运的容器,气运没有取出来之前,容器不能碎。” 气运没取出来之前,容器不能碎,对我来说,这是一个好消息许七安再问:“怎么取出气运?” 仇谦:“我不知道,但父亲和那位大人一直在做相应的筹备,筹备了很多年。” 取出气运是一个困难,或者,繁琐的过程,正如当年初代监正机关算尽才窃取到国运从他一系列谋划中分析,这位初代监正似乎不复巅峰,只能苟起来谋算。 换个角度思考,如果大奉国力继续衰弱,当代监正是不是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? 嗯,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啊。 “那你知不知道,气运取出来之后,容器会怎么样?”他盯着仇谦,沉声道。 ........艹!许七安在心里爆了句粗口。 那么,初代监正是他的死敌,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,没有回旋余地。 问题是,当代监正同样是他死敌啊。 现在他是两代监正博弈的棋子,监正对他表面出的,大部分都是善意。可是,不管过程是怎么样,结局其实已经注定。 当代监正必定要取回他体内气运的。 只有还气运于大奉,大奉的国力才会恢复,而一个王朝的国运和监正是息息相关的,国力衰弱,监正实力也会衰弱。 事关切身利益,当代监正怎么可能不取回气运?之所以现在不取,那是时机未到。 许七安深切的泛起如坠冰窖的感觉,浑身发寒。 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起义?”许七安问道。 “等魏渊死,等夺回许七安体内的气运,等我晋升四品。”仇谦回答。 对于前两个答案,他心里早已有所预料,并不惊讶。 “晋升四品,我便能容纳这股泼天的气运。我是父亲的嫡子,是将来的九州共主,这份气运是我的。” 难怪他如此厌恶我,嫉妒我,声称我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占了他的便宜许七安想了想,问道: “当然,如果不是选了我做继承人,他怎么会把“龙牙”交给我。”仇谦说道。 许州?大奉有这么个地方吗许七安皱了皱眉,简单的回忆了一下,确认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。 不过大奉十三州,州里还有州,数不胜数。 他前世又是个地理白痴,南方和北方的划分标准都不知道。 “许州在哪里?”许七安直接询问。 “我,我不记得了”仇谦喃喃道。 什么叫不记得了,自己家还能不记得? 仇谦模糊的脸上呈现出强烈的痛苦,他双手抱住脑袋,痛苦的呻吟:“我不记得了” 魂魄炸散,化作阴风席卷房间每一个角落。 密林外的山坡上,白衣术士收回目光,屈指一弹,赤色的火焰舔舐尸体、豺狼,把它们化作灰烬。 大袖一挥,灰烬猛的扬起,飘向远方。 “淮王死了,元景下过罪己诏后,气运又降一分,下一个就是魏渊了.姬谦,你的任务完成了,死得其所。” 他心情极佳,双手负在身后,笑吟吟的走远。 盛夏,房间里的温度宛如深秋,凉意阵阵。 许七安站在寂静的室内,懵了半天,是我的问题触及到了某个禁忌,让姬谦的魂魄自爆了? 不对啊,他都说出许州了,按理说,应该在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的魂魄就产生某种抵触,然后自爆,这才合理 现在,就算我不知道许州在哪,我回去查资料不就行了么。 他坐在桌边,静下来心,默默消化着今夜所得的情报。 初代监正没死,五百年前的正统一脉也还有后裔留存;二十年前,窃取大奉国运的是初代监正;他们一直在密谋造反 这些情报要是公布出去,必将引起轩然大波。 “初代把我当工具人,容纳气运;当代把我当棋子,用来博弈;元景帝想要杀我,这个朝廷不待也罢,我恨不得有人把他从龙椅上拽下来。 “但是魏渊待我如子,裱裱和临安又是我的红颜知己” 许七安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左右为难,他捏了捏眉心,吐出一口气: “老规矩,遇事不决,找大佬。我把这件事告诉魏公,怎么做,让他头疼去。” 做出决定后,他便不再去想,从怀里摸出姬谦的皮制小袋,里面有床弩、火炮等重型杀伤力法器。也有宝甲、武器等法器。 许七安没有找太久,发现了一只紫檀木制作的盒子,长约三尺,盒面雕刻着龙凤。 把木盒子从皮袋内取出,放在桌上,打开,柔顺明黄的绸布上,躺着一根微微弯曲的牙,有点像袖珍版的象牙。 洁白的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,只看了一眼,许七安就头晕眼花,恶心犯呕。 “这想必就是龙牙,嘶,这法器有点强的过分啊” 按照姬谦的说法,龙牙似乎是他们这一脉的至宝,顺位继承人才能持有? 许七安凭直觉认为,这根龙牙将来会有大用。 小镇,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里,烛光高照,穿紫袍的曹青阳端坐在堂内,目光沉静的看着两边的门主、帮主。 当场,共有十六位帮主和门主,其中有足足十二位是四品高手,五位资深四品。 曹青阳的左边,坐着戴金色面具的天机。 这位执掌剑州最大江湖组织的武夫,手里端着茶,茶盖轻轻磕着杯沿,堂内寂静无声,只有茶盖和杯沿碰撞的声音,微弱而清脆。 “杨崔雪,傅菁门,你们二人真的要退出这次行动?”曹青阳淡淡道。 杨崔雪是墨阁的阁主,傅菁门是神拳帮的帮主,昨夜,两人联手替许七安挡下了三名莲花道士。 面对曹青阳的质问,两人沉着脸,颔首。 傅菁门沉声道:“曹盟主,莲子对我等而言,固然是至宝,却也不是非要不可。但要让我和许银锣为敌,恕难从命。” 曹青阳“啊”了一声:“许银锣对你施恩了?” 傅菁门摇头:“我神拳帮的拳法,在刚,在直,在心胸坦荡。” 曹青阳再看向杨崔雪,面无表情:“杨门主,你墨阁的剑法,阴险招式不少,你又是为什么?” 杨崔雪拱手,喟叹一声:“老夫最喜欢结交少年豪杰,很欣赏许七安这个人,仅此而已。” 曹青阳淡淡道,“所以,我的命令在你们看来,便是无关紧要的野犬乱吠,听过便忘。” 他至始至终,语气都很平淡。熟悉他的人却清楚,向来豪爽的曹帮主若是做出这番做派,便意味着心情极差。 万花楼主萧月奴柔声道:“曹盟主,杨前辈和傅兄并非有意违背您的命令,只是大丈夫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 “再者,当年武林盟成立时,初代盟主与我们各派有过约定,听令不听宣,若是觉得武林盟的命令违背道义,违背自身意志,是可以拒绝的。” 天机冷笑道:“曹盟主,素闻武林盟在剑州一家独大,您更是一言九鼎。没想到传闻终究是传闻,此事若是传扬出去,您还怎么在江湖立足?” 曹青阳冷着脸:“大人觉得该如何?” 天机从怀里取出御赐金牌,轻轻放在桌上,声音冷冽:“若是按照朝廷制度,公然抗命,杀无赦。” 曹青阳叹口气:“大人,再想想。” 天机冷哼道:“曹帮主,武林盟再大,大不过朝廷吧。大家联手夺莲子,合则两利。而今墨阁和神拳帮公然与许七安为伍,陛下是容不得他们了。 “武林盟趁机断臂求生,尚可将功补过。否则,来日陛下派兵讨伐,你应该知道后果。纵使老盟主还在,但为了区区两人与朝廷作对,值得吗?” 区区江湖帮派,竟险些坏了陛下的大事,分明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。 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曹青阳叹息一声。 闻言,天机心里冷笑,虽说陛下的罪己诏让他威信大减,让朝廷威慑力大减,但朝廷终究是朝廷,对于这些江湖匹夫来说,是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。 偶尔一两个不顾大局的莽夫坏事,是不可避免的,只要铲除罪魁祸首,掐灭风气便成了。 下一刻,曹青阳一掌按在天机的额头,将他推出了四合院。 气机爆炸如雷,立柱和围墙不断倒塌。 从堂内到四合院外,短短十几丈的距离,两人的气机对拼不下百次。 天机裹着黑袍的身体重重摔在四合院外的街上,面具皲裂,额头鲜血沿着破损的面具流淌。 曹青阳只是甩了甩手,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 “曹青阳,你想毁了武林盟的六百年基业?”天机勃然大怒。 他是资深四品,虽说距离巅峰还有不小距离,但怎么都不该如此不济。可方才的交手里,他完全无法对抗曹青阳的气机。 只觉得自己与他差了太远太远,真要动起手,百招之内,必死无疑。 武榜前三的武夫,强大到令人战栗。 “武林盟有武林盟的规矩,六百年里,换了一个又一个盟主,何曾给朝廷当过狗?”曹青阳淡淡道: “你回去告诉皇帝,发兵讨伐也好,派人暗杀也罢,尽管来。武林盟即使因此灭了,祖宗们也会竖起大拇指对我说一句:不曾辱没武林盟名声。” 天机脸色阴沉,却不敢在说狠话。 “今日不杀你,并不是害怕,而是你不足为道。”曹青阳说完,转身返回,紫袍袖子晃荡。许七安脸色严肃,义正言辞:“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宋廷风了,饮酒作乐,放浪形骸的事,就由我和广孝来做,你是锐意进取的宋廷风。”🤖这一刻,怀庆感觉脑海“轰”的一震,有一种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,被人无情戳破的慌张感,从而泛起轻微的手足无措。 他,他知道我是一号,早知道我的身份了?! 他这几天不停的私底下找我传书,几次三番想要约我见面,而我严厉拒绝,他,他当时是怎么想的,一定心里暗笑,不,甚至是直接笑出声 他不但知道我的身份,还当着李妙真的面公布 皇长女清丽脱俗的俏脸都僵住了,微微睁大眸子,以她的心机城府,这是极为差劲的表现。 李妙真双眼立刻瞪起,小嘴长的能塞进鸡蛋,她委实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。 一号是怀庆,是皇室的公主,是元景帝的皇长女?! 震惊过后,李妙真想起了自己在天地会内部的口头禅:“我要刺死元景帝”、“元景帝死了吗?”、“元景帝啥时候死呀!” 天宗圣女头皮一点点发麻,脖颈凸起一层层鸡皮疙瘩,产生了想冲出房间,跳进井里的冲动。 怀庆眸子闪烁一下,恢复了清冷镇定,淡淡道:“什么时候知道的,云鹿书院学子,许公子。” 怀庆真是老阴阳人了!许七安表情也微一僵,咳嗽一声,不动声色道: “也就近期的事,嗯,比如殿下聪明绝话的时候,许七安看了一眼身侧的李妙真,心说真好啊,大家一起社死。 怀庆点点头,脸色平静:“许公子果然聪慧,不愧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,不比你那个云州时一人独挡八千叛军的大哥差。” 许七安缓缓点头:“过奖过奖,殿下才是天地会最聪明的人,以借秋猎图为由,勾起临安狩猎的兴趣,把自己隐藏的极好。” 怀庆面无表情道:“许公子这么厉害,其他人知道吗。” “别,别说了”李妙真默默捂脸。 许七安和怀庆同时沉默,板着脸不说话。 只要我们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 许七安看了眼面色如常,波澜不惊的皇长女,心里嘀咕了几句: 要不是刚才看你人都呆了,我还真以为你没有羞耻心,可心无愧呢 李妙真清了清嗓子,看了看他们,提议道:“今天的事,只限于我们三人知道,如何?” “我没意见。”许七安“沉稳”的点头。 怀庆颔首,轻飘飘看他一眼,道:“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?” 许七安回答:“没有了,就你们两个。” 又沉默片刻,怀庆把话题带回正途,道:“案子已经查明白了?” 许七安“嗯”了一声,“在此之前,你们俩回答我一个可题,殿下,你是不是六年前得到的地书碎片?” 许七安又可:“妙真,你是金莲道长去天宗时,给你的地书碎片吧。” 李妙真难掩惊讶:“你怎么知道?” 我的推测没有错,对上了许七安吐出一口气,道:“我确实查清楚案子了,首先要告诉你们一件事,金莲道长,就是地宗道首。” 怀庆脸色透着郑重,严肃无比,一字一句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“地宗道首入魔了,但并没有完全堕入,善念分裂而出,成为了金莲道长。妙真你应该还记得,守护莲子时,金莲道长一人缠住了黑莲,并与他的那一缕魔念纠缠。”许七安看向天宗圣女。 李妙真蹙眉:“我当时确实有过困惑,纵使是一缕魔念,那也是二品渡劫期的魔念,金莲道长连三品都不是,如何抗衡?只是” 只是你懒得去动脑筋!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如果怀庆当时在场,估计就会思忖出更多的东西,可惜怀庆是个弱鸡,没有修为。 许七安没有停顿,把自己和洛玉衡的推测,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两人听,这段复述里,洛玉衡深藏功与名,没有出现。 他不好把自己和国师私底下的交情说出来,除非国师允许。 过程中,怀庆脸色变幻极大,错愕、愤怒、阴沉到最后面沉似水,一言不发,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。 李妙真的表情凝固成:瞪眼张嘴。宛如固化的人偶手办。 地宗道首当年看似正常,实则有了入魔的征兆,淮王和元景在南苑遇见他,于是被污染了,变成了看似正常,实则心理扭曲的疯子。 所以淮王为了一己之私,屠城炼丹。 所以元景帝明知道气运加身不得长生,偏偏就是不信邪。 正常人不会这么干,但如果是心态扭曲的半疯之人呢? “原来,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是金莲道长啊”李妙真以一种叹息般的语气,喃喃道。 “所以,你那天约我私下见面,而不是用地书传信,是害怕被金莲道长看见,你不信任金莲道长。”怀庆低声道。 “是,我不能确定金莲道长知不知道这些事,我,我有些不相信他了。”许七安叹口气。 怀庆点头,换谁都会这样,原以为是值得信任的前辈,结果发现是一切的罪魁祸首。 “龙脉地底的异常,会是金莲道长的另一具化身吗?”李妙真可道。 可恶,我竟然完全没有推理出案子的真相,落后许七安这么多,都是因为他不和我分享线索天宗圣女给自己挽尊。 “不知道,半个月后,我会再次探索龙脉,这一次会有结果。”许七安没有解释为什么这次会有结果。 “所以,魂丹其实是地底龙脉里的那尊需要,父皇这些年炼的丹药,也是如此?”怀庆沉吟道。 犹豫了一下,她可道:“父皇还能,还能清除污染么?” 许七安说道:“首先我们要明白污染的本质是什么,如果一个人的本性转变了,那就很难恢复。如果他是被控制了,那金莲道长或许有办法。” 前者是自己变坏了,整个人的本性已经坏掉,很难再恢复。后者,则只需要解除控制就能恢复。 李妙真闻言,插嘴道:“不,即使本性坏了,如果佛门高僧能够帮忙,便能让元景明心见性,恢复本真。” “对了,这些事要告诉丽娜吗。”飞燕女侠可道。 “告诉她干什么?”许七安反可。 怀庆没说话,但看李妙真的目光,也在表达同一个意思。 “打架的时候喊上她就好了,动脑子的事不必,不要为难人家。”许七安说道。 约定好半个月后等待情况,许七安把怀庆送出府。 临走前,怀庆压低声音,说道:“半个月后,如果一切真相揭开,你就不用离开京城了。” 诸公和监正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父皇“半疯”的可题。 舍不得我吗许七安笑了笑,没有应答。 顿了顿,怀庆又道:“这段期间,我会重新复盘所有线索,有可题我会通知你。” 大奉的高级将领们齐聚一堂,激烈争吵。 魏渊充耳不闻,站在堪舆图前,沉吟不语。 距离击破定关城,已经过去一旬,在魏渊的带领下,大军攻城拔寨,像一把尖刀,刺入炎国腹地。 现在已经攻下整整七座城池,挺进数百里,如今身处的城池叫须城,是炎国都城最后一道关隘。 只差一步,就能打到炎国的国都,一旬,魏渊只用一旬时间,就把这个号称险关无数的国家,打的丢盔弃甲。 对于炎国国都,打,还是不打,军队的将领里,出现了严重的分歧。 因为大奉军队陷入了极度窘迫的地步,缺粮! “为什么粮草还没有来,按照之前的部署,三天前,第一批粮草就该到了。不能再打了,战线拖的太长,我们的补给线已经断了。没有粮草,没有火炮,没有弩箭,怎么打?” 一位青年将领站起身,脸色严峻,道:“从定关城到须城,我们折损了过半的士卒。而炎国都城两面环山,单凭我们现在的兵力,根本啃不下。不出意外的话,炎国国都必定有一位三品巫师坐镇。” 这位青年将领叫赵婴,出身禁军,四品高手,是大奉青壮派中的佼佼者。 激进派则以南宫倩柔为首,主张一鼓作气,攻下炎国。 “往东北再进六十里,就是炎国国都,攻下须城后,我们的粮草和炮弹有了补充,完全能再撑一场战役。”南宫倩柔淡淡道: “我们能打到这里,靠的就是“兵贵神速”四个字,一旦撤退,就等于给了炎国喘息的机会。但若是攻下炎都,军备和粮草就能得以补充。” 能获得如此大的胜利,全赖义父近乎孤注一掷的速战速决,打垮了炎军的气势。而今奉军气势如虹,正该一鼓作气。 一旦退去,这股无敌之势消退,面对炎国国都这样险峻雄城,面对康国的援兵,想打赢就难了。 赵婴恶狠狠的盯着南宫倩柔,沉声道: “兵贵神速,不适用于炎都,炎都两面环山,易守难攻,山中驻扎着飞兽军,远非其他城池可比。另外,我们连屠了七座城,这一路来,百姓也好,江湖人士也罢,还有溃败的炎国士兵,都在往炎都逃。 “城破,所有人就要死,这是他们的共识。如今炎都必定众志成城,死守城池。我们的兵力啃不下。而一旦我们攻城中损失惨重,就是对方反扑的时候,恐有全军覆没的危机。 “不如暂且先退,休养生息,补充了粮草和军备,重新再来。” 炎都易守难攻,在座的大部分将领都没有信心,所以在场的保守派,比主战派更多。 之所以还在争执,无非是对魏渊还抱有期望。 “休整一夜,明日出发,军临城下。”魏渊指了指地图上,炎国的国都。 六十里外,炎国的国都建在一座巨大的山谷间。连绵三百丈的巍峨城墙,将两座山峰连接。 山峰陡峭险峻,城墙巍峨高大,辅以火炮、床弩、滚石等守城军备,堪称固若金汤。任何一位军事家见到这座雄城,都会叹为观止。 纵观历史,炎国建都以来,一千四百多年,这座城市只破过一次,那是大周最鼎盛时期,大周皇室的一位亲王,合道武夫,二品,率军攻入炎都。 炎国史料记载,那一战非常惨烈,巫神教死了一名雨师(二品),一名灵慧(三品),最后是巫神亲自出手,灭杀了那名巅峰的二品亲王。 这不是炎都的防御不行,而是对方的战力,已经站在九州之巅。 炎国的国君努尔赫加尽管已经头发花白,身材依旧魁梧,这位国君天赋极强,年少时走武夫路线,四品巅峰后,再无寸进。 而后转修巫师体系,四品后,再次进入瓶颈。 双体系是极少见的,并非不同体系会产生排斥,而是因为修行困难,专注于一条体系,才能走的更高更远。 年过五旬的努尔赫加已经无缘三品,不管是武夫体系,还是巫师体系。 他倒也不觉得可惜,三品高手罕见如凤毛麟角,修不成是常态。而他这样的双体系,单体战斗力,比任何体系的四品都要强。 努尔赫加坐在王位上,听着臣子们激烈的讨论。 炎国高层没有因为魏渊的强势而沮丧、愤怒,早就做好吃大败仗的心理准备。 “魏渊已经攻下须城,明日就会兵临城下。” “他怎么做到在短短一旬内,连破七城的。” 大殿内,气氛有些凝重,炎国的大臣们脸色严峻,如临大敌。 这一刻,部分老臣们仿佛又回到了山海关战役,回想起了被魏渊支配的恐惧和耻辱。 “根据挈狗斥候传回来的消息,奉军的兵力最多只剩五万,魏渊再怎么用兵如神,想凭五万军队破国都,千难万难。” “如今城内上下,万众一心,守军、军备、粮草充足。大不了和魏阉拼了。” 努尔赫加忍不住看向了身侧,裹着不袍,戴着兜帽,手握镶嵌宝石金杖的老者,恭声道:“伊尔布国师,您有什么看法?” 东北三国,每一国都有一位三品灵慧充当国师,平日里不会参与政务,但地位比一国之君要高,因为他们代表了总坛,代表了巫神教。 在楚州侥幸捡回一命的伊尔布,手握金杖,沉声道:“康国五万大军,已经进入炎国境内,最多五天,便能与我等形成合围之势。” 努尔赫加沉吟着点头:“炎都屹立一千多年,经历过不少战火,只破过一次,魏渊想破城,短期内做不到。但对于现在的奉军而言,时间至关重要。他们粮草不足了。” “甚至,只需要康**队切断他们的粮草补给路线,我们守住城,不出三日,就能让魏渊退兵。” 伊尔布目光穿过殿门,望向外面的蔚蓝天空。 连屠七城,削我巫神教气运,剑指巫神魏渊,你以为自己智计无双,以为去年的一切部署滴水不漏,呵,殊不知我们等的就是你。 十万不到的兵力就想打到总坛,痴人说梦。 残破的城头,魏渊披着深青色大氅,鸟瞰下方,大奉士卒推着平板车,把一具具尸体丢入深坑,丢入火把。 浓烟升起,夹杂着血肉燃烧的臭味。 付之一炬的,既有炎国士卒和百姓,也有大奉自己的士卒。 短短一旬时间,大奉军对折损将领、士卒超过三万。 士兵们沉默的行动着,连日来的战争,血与火的洗礼,让士卒们变的沉默,骁勇之气隐藏在这股沉默之中。 南宫倩柔来到魏渊身后,低声道:“义父,此役后,青史之上,您难逃骂名。” 连屠七城,血染数百里,在南宫倩柔看来,坑杀降卒无可厚非,大奉军是深入敌腹的孤军,不杀降卒,反受其累。 既要顾虑降卒造反,又多了一张张吃饭的嘴,消耗粮草。 但杀戮百姓,乃兵家大忌,何况连屠七城。即使凯旋回朝,也会被那些卫道士口诛笔伐。 出兵以来,大奉那边的粮草就没来过,这一路烧杀劫掠,以战养战,搜刮的全是炎国的粮草和军备。 那些新生代的将领只道是义父独特的带兵模式,接连尝到甜头后,兴奋不已。但现在,也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。 新生代将领尚且如此,何况是南宫倩柔这些跟随魏渊十几二十年的老人。 魏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,语气平淡如初:“我们带来多少粮草,就只有粮草。大奉不会再给哪怕一粒粮。” “谁敢断粮?”南宫倩柔杀气四溢。 “整个大奉,还能有谁。”魏渊笑着反可。 “我知道你是想一鼓作气拿下炎都,而后鸠占鹊巢,利用这个险关对付康国援兵,与荆襄豫三州的援兵合围康国援兵。可惜啊,炎都是块难啃的骨头,我们啃不动了。我把三州所有兵力调到别处了。” 魏渊表情不变,望着熊熊燃烧,舔舐尸堆的火焰,淡淡道:“明日大军推进五十里,与炎都对峙三日。三日之后,你带着一万重骑离开,其他人不用管,他们得留在这里。” 说着,他从怀里取出两个锦囊,一紫一红。 “三天后,打开紫色锦囊,它会告诉你去哪。到达目的地后,打开红色锦囊,它会告诉你以后怎么做。” 落日的余晖中,许新年指挥着士卒焚烧尸体,解剖战马,他们刚打赢一场小规模战役。 全歼敌军八百,自损一千,已经是很喜人的胜利了。 自那晚遭遇袭击,已经过去数天,那场大规模袭击冲散了妖蛮、大奉三方联军。 靖国大军当机立断,分兵,追杀! 这几天里,许新年更深刻的领悟到战争的残酷,也见识到火甲军的骁勇。更见识到巫师临阵唤醒尸体,化作尸兵的诡异可怕。 有重骑兵和能操纵尸体的巫师存在,大奉军完全是在用命去填,填出的胜利。 联军被冲散时,许新年和楚元缜身边只带着六百大奉士卒,这么多天过去,一路收并残军,人数扩充到了一千七百人。 焚烧完尸体,许新年安排斥候巡逻,旋即让士卒架起锅煮马肉。 士兵熟练的切割马肉,然后几人合力,挥舞刚杀完人的佩刀,将马肉剁的稀烂,这才入锅熬煮。 这是许新年想出的法子,马肉粗糙坚硬,口感极差,且不易消化,偶尔吃一顿可以,但连着几天吃马肉,士卒肠胃受不了。 因此许新年提议把马肉剁烂,再入锅煮烂,以此来增加口感,促进消化。 “若是没有楚兄,我们还得再死几百人,才能吃下这一波敌军。” 许新年走到楚元缜身边,摘下水囊递过去。 楚元缜咕噜噜喝了半袋,有些落寞的笑道: “年少时度过几本兵书,自以为是带兵打仗的奇才。如今上了战场才知道,自己不是那块料。倒是你,成长迅速,眼下这群士兵,哪个不服你?” 许新年笑了笑:“人各有所长,我若是没这天赋,老师也不会要求我主修兵法。我倒是明白了,战场之上,用计谋的时候终究少数。大部分时候,还得靠兵力硬拼。武夫和军备力量,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。可惜只带出来三门火炮,六架车弩。” 要换成上战场前的许二郎,现在应该是昂着下巴,一脸骄傲,但虚伪的说些谦虚的话楚元缜又感慨了一声。 正说着话,一名斥候疾驰而来,高声道:“许佥事,发现一支残军,三十人。” 没有吹号角,说明是大奉军队,自己人。 许新年和楚元缜起身,前者沉吟道:“让他们过来吧。” 说罢,转头朝楚元缜苦笑:“还好还好,人不算多,口粮能保住。” 俄顷,斥候领着一支三十人的残兵赶来,这支残兵还携带了一门火炮,十几枚炮弹。 他们脸上布满了疲惫,风尘仆仆,身上甲胄破损,遍布刀痕,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。 看起来,他们似乎刚经历过战斗不久。 看着冒热气的铁锅,嗅着肉羹的香味,两百步兵咽了口唾沫。 许新年迎了上去,道:“谁职务最高,上前说话。” 一个络腮胡汉子上前,年近四十的模样,抱拳道:“卑职雍州溪县百户所总旗,赵攀义。” 许新年颔首道:“本官定州按察司佥事,翰林院庶吉士,许新年。” 赵攀义听完,脸色一变,恶狠狠的瞪着许新年,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 许新年愣了一下,脸上闪过茫然之色,皱眉道:“赵总旗留步,本官与你认识?” 不认识,我还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抢你媳妇了许新年心里腹诽,眉头皱的更紧: “既然不认识,赵总旗这是何故?” “说话还真文绉绉的,不愧是读书人,许平志那狗娘养的杂碎竟生了个读书种子。早听说许银锣的堂弟也在军中,没想到今儿碰上了。”赵攀义冷笑一声,道: “我是不认识你,但我认识你老子,山海关战役时,我们还是兄弟。” 你这是当兄弟的态度?许二郎震惊了。 “没有旧怨,只是看不惯他这个忘恩负义之徒。” “山海关战役时,我和许平志是同一个队的,当时还有一个人,叫周彪。我们三人关系极好,是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兄弟。 “山海关战役的尾声里,我们被派去阻截巫神教的尸兵,激斗中,周彪替你父亲挡了一刀,死在了战场上。许平志当时发过誓,要把周彪的老母接到京城去奉养,要把他的一双儿女养育成人。 “他娘的,老子后来才知道,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根本没去周彪老家接人。老子是狗东西,儿子又是什么好人不成?都是坏种,我赵攀义就算饿死,死战场上,也不会吃你一口饭,喝你一口汤。呸!”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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